”陆山民张了张嘴,脸上满是担忧。

陶然之笑着指了指陆山民,然后又指了指自己,“你不觉得我俩现在的情形很好笑吗”?

陆山民愈发茫然,陶然之显然是心理打击过大,有些胡言乱语了。

陶然之接着说道:“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心担忧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想不开,你不觉得颠倒了吗”?

陶然之轻松的笑了笑,然后指了指自己相较于之前白了不少的头发,“我这白发确实与你有关,但更多的原因在我自己。”

说着淡淡道:“那些个污言秽语传入我的耳朵,我确实很痛苦。但你也太小看我这个老头子了,我活了七十岁,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,要是这点挫折都

扛不过去,哪有资格教书育人”。

陆山民稍微的松了口气,目不转睛的看着陶然之。

陶然之接着说道:“之所以有这一头白发,是因为我痛定思痛,这段时间反复的反省自己。我一直以为我是你所说的那种高尚的人,也以此自居,正如我刚才所说,我渐渐的发现自己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高尚,也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出淤泥而不染,说白了我也是个俗人,只是别人求的是钱,我求的是名而已”。

说着叹了口气,悠悠道:“当我想明白了这点,那种内心的痛苦比那些媒体上的脏水更让我心痛”。

“所以我就想啊,每日每夜的想啊,我这辈子到底是在求什么呢,难道只是为了求一个好名声吗?想着想着头发就白了”。

陆山民诧异的看着陶然之,他并没有因为陶然之的吐露心声而看不起他,反而心里愈发尊重。一个七十岁的老人,能如此深刻的反省自己,戳破自己的伤疤,这种勇气让人心生敬意。

陶然之自嘲的笑道:“然后我就想到了马国栋,我这个老同学很有意思,虽然他嘴上没说,但我知道他一直打心眼儿瞧不起我。我以前一直想不通,他马国栋名气没我大,混得没我好,凭什么他就瞧不起我。所以当他求我收留你的时候,我打心眼里高兴,我终于有机会洗刷他,他不是常常说自己干干净净做学问吗,怎么还要来找我给你开后门”。

“直到最近几天我想明白了。他当初是有机会进入顶尖学府任教的,但是他没有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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